当前位置:

首页标题    课程基地    史地专题    顾炎武:济南府海丰县有马谷山,即大碣石也

顾炎武:济南府海丰县有马谷山,即大碣石也

创建时间:2016-04-30

    【原题】于长銮:诗人史学家 无棣“百事通”

来源:滨州传媒网 作者:滨州传媒网

    壮观的无棣古城修复,有他;声势浩大的碣石山复名,有他;价值不菲的张镈纪念馆修建,有他;左铁镛主编的《中国世纪专家》,有他;中国文联出版社的《世界书画铭录》,有他。他就是原无棣县政协常委、文史办公室主任于长銮。

  关于无棣,文献上有的事,于长銮一定知道;文献上没有的事,他也大概了解。友人说,咨询他,就像查阅一本活字典。学界称赞他是无棣的“百科全书”,是接续无棣文脉的功臣。其实,于长銮对自己早有定位:他就是一棵柽柳,一种枣乡荒地常见的红荆树。于老的文集就以《柽柳》为名。柽柳当然不华贵,甚至平凡得有些丑气,但它生存能力极强。甭管水涝干旱、坑洼盐碱,还是田间地头、屋后墙下,只要落得下,就能生根发芽,适当的时节还会开出小花来……

  虽然荣誉满身,为官多年,但于长銮没有一丝官气,不知八股腔为何物。和老妻逗趣,和老友斗嘴,和生活斗心眼。身上的侠气、孩子气、江湖气真不少。也许,他就是人们最近热议的一种人——最后的乡贤。

  “无棣人不知道吴式芬,就像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、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”,受这句话“刺激”,走上文史研究路

从乡土俚谣到国史正传,于长銮信手拈来;从碑铭诗文到会议发言,他一气呵成;从楷隶行篆到流行歌曲,他样样在行。再艰难的日子,于长銮也活出了滋味。再寂寞的生活,也存留了童心。朋友们最爱听他略带口吃的幽默,看他举酒瓶子豪饮的侠义,咂摸他从未丧失的童真。

  因而,他的家常有无棣青年不告而临,坐在沙发上望着疑惑的于老:“老师你讲啥我都爱听,我来就是为了听你说话。家里以后有啥零碎活,尽管留给我。”

  于长銮说,他自小热爱文学,一直梦想着成为作家。如果不是阴差阳错,他早已是山东人民出版社的高级编辑了。渤海四中毕业后,17岁的他当起了乡村“教授”,边学边教,音体美、文史地等副科成为他的美差。

  随着不断求知,收获翩然而至。于长銮的报告文学《牵马上高楼》,洋洋洒洒万余言,将高楼人治理马颊河的英雄事迹付诸报刊,他也随之名噪地县文坛。

  也许,从文化馆调入县政协文史办,是于长銮精心治史的开始。但真正让这个性情中人热血沸腾的,是一句话——“无棣人居然不知道吴式芬,这不和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、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一样可笑吗?”

  说这话的人是时任故宫博物院院长的单士元先生,虽然事情过去了三十多年,可于长銮老觉得这话和夜里的惊雷一样,一直炸响在耳边。年轻的于长銮去北京故宫查资料时,单士元听说这个无棣人居然不知道吴式芬,发了这么一句牢骚。但这句话,成了于长銮的一个心结:“不解开这个结,愧为无棣人!”

  于长銮发现,吴式芬是封泥的最早发现者和研究者,是中国历史上绕不过去的一流金石学家和考古学家。吴式芬为清道光进士,官至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加三级,是海丰吴氏“尚书第”中第八位高官,硕学通儒,著作等身。

  可解开了这个结,还有别的结,无棣文史有数不清的问题在等着于长銮。于是,埋首苦读的日子开始了。

  “无棣的名人英杰像星辰一样闪耀。如果让他们长埋在历史里,岂不是罪孽?”

黄灯古卷,枯燥乏味。于长銮靠什么支撑,在竖排繁体字中度过一个个长夜呢?

  “无棣古城方圆十余华里,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城池,却育化出1个相国(李愚)、2个总督(张映汉、张鸣岐)、5个尚书(李之纯、王佐、谷中虚、杨巍、吴绍诗)、9部(户部、刑部、兵部、吏部、礼部、工部、仓场部、邮传部、中书部)侍郎、8省(四川、直隶、浙江、江西、广西、湖北、江苏、河南)巡抚、8个翰林(李愚、李之仪、王清、吴熙曾、吴式敏、吴式芬、张衍重、张守岱)、55个进士、167个举人、394个贡生。”

  “单是《中国近代名人大辞典》,就录入无棣籍历史名人10人,诸如北洋大臣吴重熹、两广总督张鸣岐、山东督军张树元、抗日将领冯安邦、锄奸部长徐尚武、模范专员石景芳、三边政委丁洪泽、同盟会员杨虎臣等。历数当代名人还有京昆耆宿李洪春、鼓界泰斗刘田利、武术名流姜绶青、电脑博士王申培、建筑设计大师张镈、著名中国国画家李山等。”

其中,两广总督张鸣岐的儿子张镈与于长銮交情深厚。解放初,国家规划在北京建设十大建筑,向世界展示新中国的建设成就。其中,人民大会堂、民族文化宫、民族饭店的设计由张镈独自承担。特别是,规模最大、内容最复杂、要求质量最高的人民大会堂,他完成得极为出色,恩师梁思成也大加赞赏。为此,张镈名冠国家十大建筑设计大师之首。1989年,于长銮致函张镈,向他征集有关家乡的文史资料,并恳请张老为重建无棣海丰塔绘制图纸。最终彼此双惠,如愿以偿。

  在于长銮眼里,检阅无棣文史,就像观察浩瀚无际的夜空,名人英杰像星辰一样闪耀。如果让他们长埋在历史里,岂不是罪孽?

  特别是当今仍活跃在国内外的无棣名人,成了于长銮的重点研究对象。他与张镈、李山、王仲武等人结为挚友,往来通讯不断。在他的书架上,存有一大箱子信笺,看着信中竖排的毛笔字,仿佛看到几近断裂的人文传统在流动。

  成为历史修复工程的幕后顾问,请张镈设计海丰塔

近年来,无棣县更加重视文史,“活宝”于长銮被发现,他成为历史修复工程、名人纪念馆建设工程的幕后顾问和设计师,成为无棣籍民族精英与家乡沟通的最佳桥梁。吴式芬、冯安邦、张镈、李山等纪念馆由他提议、发起和策划,很多馆藏文物来自他的私人收藏。最多时他一次就捐献文史资料160余件。

  上世纪90年代初,无棣县政府要在大觉寺重建海丰塔。“使者”于长銮向张镈发出邀请,请他设计,张镈慨然应允,一座千年古塔得以重现人间。今天的无棣人总喜欢说,“海丰塔和人民大会堂是同一个设计者。”其中,除了故乡情节,于长銮与张镈几十年的交情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
  今年1月份,欣闻无棣籍院士张存浩获得国家最高科技奖,于长銮家里的座机差点被打爆,人们纷纷通知于长銮张院士获奖的消息,因为张院士与家乡的沟通大多来自于长銮的联系。当时在病中的于长銮,挂着吊瓶,从电视上观看习总书记为张院士颁奖的盛况,并在病榻上接受齐鲁晚报记者的采访。之后,《大众日报》、山东卫视等媒体都专门采访过于长銮。于长銮成为家乡了解张存浩的“第一窗口”。

  “为碣石山复名,是我一生值得提的事”

于长銮心中一直有个疑问:曹操登临的碣石在哪里?碣石山复名工程启动时,于长銮起了很大推力。

  当初,他刚刚将这提议说给众人,有人甚至报以耻笑:“无棣人谁不知道这是大山、马谷山?历史上,春秋时称无棣山,魏晋时称盐山,哪有碣石的记载?”于长銮没说话,拿出清代刻于康熙九年《海丰县志》,翻开马谷山片段,那人随即默然。

  因为无棣民国版县志清楚记载:大山、马谷山正是碣石山。而清代著名学者顾炎武更是考证:“济南府海丰县有马谷山,即大碣石也。”其后,于老与郭云鹰等人也反复比对文史,再将鲁北海岸线变迁历史加以对比。最终证实:大山就是曹操题诗的碣石。

  于长銮说,无棣碣石山,小则小矣,价值却大。它是我国最年轻的火山,也是华北平原地区唯一露头的火山,被誉为“京南第一山”。不仅曹操登临此处,为秦始皇寻找仙人的徐福也曾经过此处。

  “为碣石山复名,是我一生值得提的事。”于长銮如此说。

  曾被误诊绝症,在长城“自我了断”时却被壮美景色吸引,游览名山大川后身体痊愈

于长銮是性情中人,曾喜好饮酒,大杯整瓶在手,呼唤文友。常言:好友深夜访我孤独人,岂能无好酒相伴!

  酒后,“说到慷慨激昂之处,往往手舞足蹈,又喜择用东坡、稼轩壮词佐之,形神皆备,具黄钟大吕气势。聊起乡女村姑、闺怨妇愁之见闻,则常用易安之句做点睛之笔。说到伤心处,听者尚未动容,他那里已自涕泪俱下,嘤嘤有其声。”淄博市作家李民兴是于长銮好友,对此印象深刻。

  李民兴在《趣友于长銮》中写到,于长銮曾被诊断为癌症晚期,他曾想“自尽”了却家人负担。“长銮将‘赴义’地点选在北京八达岭长城,意下有借雄关以成就‘雄鬼’之意。当他紧咬牙关,提着颤抖的双腿登上长城最高处,还没等那几滴英雄泪挤出眼眶,却被长城内外的壮美景色吸引住了。只见长城盘亘群山之巅,似巨龙般蜿蜒腾跃;远山近岭秋叶正红,如火烧云般铺天盖地;塞外长风吹来,猎猎扑面,涤胸荡怀。此时的他犹如醍醐灌顶,霍然醒悟:糊涂呀糊涂!我为何要这样急促地抛弃这个美好的世界呢?名山才访过几座?大川才渉过几条?潦草走去岂不可惜?我何不利用残生浪迹山水,走几处是几处,看多少算多少,死在青山绿水间,葬在松涛竹影里,赢得风流薄幸名!”

  于是,于长銮在一年里,游遍名山大川,将豪情寄托于山水。待心愿完成,回家诊断,却发现身体已然康复。于老说,这可能是误诊,也可能是中药调理所致,可关键是心结打开了,身体自然就好。其诗人性情可见一斑。

  友人门福通发在《春秋》于老专题文章曾写到:“秋,金色的充实的季节。伴随季节风而来的,也有殷红的飘落。于长銮说,这飘落不是失落,飘是那秋的潇洒,落是大地的召唤。”

  秋的潇洒,大地的召唤,这样的言语,这样的性情,正是于长銮。

  ■于长銮,1937年生,字华轩,笔名冰川,无棣县信阳镇于家村人。斋号柽柳轩、玉壶斋。曾任无棣县政协常委、文史办公室主任。现任“张镈纪念馆”、“李山美术馆”名誉馆长和无棣县文联顾问、无棣县诗词学会会长、无棣县文化宣传指挥部顾问等职,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、中国作协山东分会会员、中国书协山东分会会员、无棣县优秀知识分子代表、滨州市首届文学奖获得者、省先进文史工作者。作品传略入选《世界书画铭录》、《中国世纪专家》等典籍。出版文学专著《棠棣赋》、《柽柳赋》、《婆枣树》、《黄金海岸》等。撰唐枣树、海丰塔、碣石山、禹王亭、县革命烈士纪念碑等碑文。